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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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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知道这一点,但结果是当史坦迪许离开会议后,他并没有把手中的草稿给销毁。他把那份草稿带走,并且在几天后从加州出差回程的飞机上,和另外一位制药产业分析师讨论起这份报告。那位分析师是来自史库达、史帝文斯与克拉克这家位于波士顿的老牌投顾公司。 把我们的报告内容告诉那位史库达的分析师,无异将我们推向一个危险的局面,随后在一九七二年十一月七日,史坦迪许更把我们推入毁灭的深渊。他把一份我们的报告草稿寄给了史库达的那个阴险小人。直到今天我都想不通史坦迪许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但是毫无疑问地,把我报告的影本寄给另一家公司的人不只是愚蠢,更是违反职业道德的作法。 十一月十三日那个星期,耳语开始在市场中传开。史库达那个卑鄙浑蛋把我们的草稿在他们内部广为散发。史库达的客户开始卖出手中各家医疗管理公司的股票。到了十一月二十一日,消息泄漏的新闻出现在报纸上,而美国国际医疗公司的股票下挫了五又八分之七。一周之内,美国医院公司在股价地重挫了二二%。有人意图操控行情的谣言在华尔街甚嚣尘上。金字塔公司里开始电话铃声不断。而感谢那道万里长城,让我们的客户还一直被隔绝在蒙古大草原上,他们显然为了没有得到这些讯息而相当不悦。我们的散户营业员甚至更为沮丧。怎么会让史库达的客户比他们更早拿到我们自己所出的研究报告?这到底在搞什么鬼?大祭司和先知到底在搞什么飞机?金字塔的经纪部门开始变得群情激愤。 身为一个从小一直想要成为侦探的孩子,我却一点线索都找不到。当先知把我叫进他的办公室,并且问我报告为什么会外泄时,我告诉他我不知道。这显然不是他想要听到的答案。除了我们的营业员和客户之外,美国国际医疗公司的总裁乌兰诺斯·亚培尔(Uranus JAppel)也随即找上门来。乌兰诺斯确信金字塔公司意图操纵他公司的股价,而且他也怀疑报告的外泄是这整个计划的一环,目的就是要打压股价。他要求纽约证券交易所展开一项调查。 十一月二十二日,星期三,金字塔的法律顾问走进我的办公室。“马提,”他说:“你已经被传唤到纽约证券交易所作证。” 作证?我为什么得去作证?我已经告诉先知我所知道的所有事情了。为什么不传唤人面狮身?人面狮身比我年长而且更为人所尊重,更何况当初要写这篇报告也是他出的主意。我感觉到整个金字塔的压力又都放到了我的肩膀上。我努力试图恢复镇定。我又没有做错任何事!我只是整个金字塔里最下面的一块砖而已。我相信法老、古夫和加佛利王会叫大祭司和先知保护我,不让我受到伤害。 法律顾问向我简要说明可能会遇到的状况,并且向我保证我是整个部门里非常重要的一员。“只要你告诉我事实,马提,”他说:“你就什么事都不会有。”然后,当他要起身离开时,再补充一句:“哦,马提,顺道一提,如果在任何时候你的利益和公司利益冲突时,我们会声明你再也不是我们的一份子,而你也必须自己聘请辩护律师。” 一等金字塔的法律顾问离开后,我马上抓起电话,拨给我哥哥杰瑞。杰瑞是戴维斯与吉伯特(Davis & Gilbert)事务所的广告业律师,但现在他已经是我惟一能够信任的律师了。“杰瑞,那些浑球刚刚把一个拉掉保险的手榴弹丢给我。我该怎么办?我该自己找律师还是怎么样?” “不。你什么错事都没有做,而且你也只不过是去参加一个听证会而已。如果你带着自己的辩护律师出席反而不好看。你只要出席,并且告诉他们事实就好了。” 而这就是我在听证会中所做的动作。十一月二十四日,星期五,我走路到纽约证交所,接着在宣誓后作证六小时 。我曾经通过海军陆战队的拷问训练课程,但这并不能帮助我面对这场严酷的考验。会场中有一名法庭速记员记下每一句证词,而且他们不断压迫我,一再重复问我同样的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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