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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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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以前那么看好这个产业,却突然会写出一篇如此负面的研究报告?我从哪里搜集到那些资讯?我和谁讨论过这篇报告?谁有机会看过这篇报告?我曾经把这份报告的复本交给同组人员以外的人吗?我或是任何人知道有谁在过去三个月、六个月,或一年当中,放空过美国国际医疗公司、美国医院公司,或是医院管理产业中任何一家公司的股票? 我的记忆力很好,而且我只是不断告诉他们我所知道的每件事。六个钟头后,应该已经很明显,我并没有将任何一点报告内容泄漏出去,而且即使这份报告的外泄真的是金字塔公司想要操纵股价的整体策略之一,也和我个人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充满自信地离开交易所,以为已经没事了,但是事实上还有一件大问题需要解决。那就是金字塔公司还没有正式发表这份研究报告。 原版与修正版 不论如何,如果先知,或是大祭司,或者是法老在这篇报告被外泄前就已经看过的话,它根本就不可能会被刊印出来。实际上,我们的研究报告等于是对医疗管理产业做出了“卖出”的投资建议,而在华尔街,是没有任何人会写一篇建议投资人“卖出”持股的报告。“长期持有”(Hold)已经是最糟的评语了,“长期持有”代表请投资人赶快跑去找营业员(不是用走的哦!),然后卖掉手中的持股。如果先知很尽责地做了他该做的工作,他就会从头到尾监督人面狮身和我在做些什么,而且他也会出席那次的会议并且听到我们的口头报告。如果他当时出席的话,他会马上就把这篇报告给压下来。但是先知并没有坚守他的岗位,他只是躲在办公室里看自己的盘,而现在想要收拾这篇报告所造成的风波可就太迟了。 现在,在大祭司和先知严密的监督之下,人面狮身和我必须把这份报告全部重写。我们把所有来自于美国国际医疗公司的参考资料全都删去,放宽了我们的假设,也软化了我们的语气,把一大堆“将会”(will)改成“可能”(might);“很可能”(probably)改成“有机会”(possibly);而把“因此”(therefore)改成了“或许”(maybe)。更重要的是,强调我们预期这个产业在一九七二年结束前到整个一九七三年,还是会维持十五%到二%获利成长性。我们很清楚地表明这篇报告绝对不是一个“卖出”的投资建议,而只是一个“警报”,让我们的客户了解医疗管理业在长期观点上可能会面对的潜在问题。 这篇正式报告在一九七二年十二月一日,星期五正式刊出,但是那时已经没有人相信它的内容了。在十一月二十七日,星期一,《华尔街日报》的“华尔街耳语”专栏中,丹·朵夫曼(Dan Dorfman)谈到了 这个报告外泄事件,并且提到原版的报告内容比金字塔正式出版的要负面了许多。“这对金字塔公司来说真是一场‘恶梦’,至少有一个内部消息来源这样形容。”朵夫曼以这句话作为开头。他表示原版的报告在未授权的状况下外泄,造成医院管理业股票投资人的惨重损失,而由于市场上空单不少,令人怀疑金字塔公司是否意图操控市场。朵夫曼最后引用了纽约证交所一名资深交易员的话作结尾,他说:“我想这些股票是完蛋了。根据金字塔公司原版的报告所描述,这个产业未来的获利能力有相当严重的问题。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报告是对还是错,不过如果他们说的是正确的,那这些股票真的就毁了。” 难怪乌兰诺斯·亚培尔和其他这个产业里的总裁们要一直压迫纽约证交所展开调查了。在一九七二年十二月一日,乌兰诺斯看过了原版的研究报告后,向媒体指称这份原始报告内容相当的“不专业”而且“显示出其对于医疗产业领域所知甚少的事实。”他并且愤怒地说:“股价的重挫已经导致一项重大的购并计划被取消。” 而纽约证交所也开始透过他们的股票交易监视系统,观察从十一月十三日以来这几周中医疗管理类股的交易状况。这个报告外泄的案子追溯到史库达的那个浑蛋那里,最后,才又追查到史坦迪许身上。史坦迪许起先否认他把这份报告外泄,但是在一九七二年十二月十二日他终于承认他把那份初稿私自带走,并且将它拿给了那个浑球。到了十二月十四日,史库达的总裁乔治·强生(George Johnson)承认有一名他公司的分析师曾经拿了这份研究报告草稿,而且有部分史库达的客户可能在这份报告广为流传并造成股价重挫前,就已卖出手中的持股。证明我在这个事件中是清白的,至少我自己这么认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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