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在参加比赛之前,对我来说,交易也就像是一场职业拳赛。我把我的一天从早上九点债券市场开盘到下午四点十五分史坦普指数期货收盘为止分为十五回合。这种想法是摹仿芝加哥Merc交易所的作法,Merc把每个交易日分为以半小时为单位的时段,并且在每个时段结束时公布该时段中交易所许多统计数字。由于成交量常常会在整点或半点统计数将要发布前提高,所以每一个在Merc从事期货交易的人,不论他持有部位时间的长短,都习惯于以每半个小时为单位来思考当天市场的动态。
我的交易手法就好像一个专打拦击拳的拳手一样,掌握时机是我最重要的致胜关键。我会在开盘时市价敲进,发动攻势,然后跳回原位。杀进,杀出,在这里赚一些,在那里又赚一些。我绝不在市场疯狂似的波动时进场,因为我从来都不想做会危害我家庭财务安全的事。我藉着在每一笔交易中都获取胜利,以累积出优于市场表现的操作绩效,如果我能的话,绝不轻易把自己陷于一个容易被扫出场的情况中。我采用的是一种安全,而又一点也不特别的操作方式,藉着这个方式,我既不会有太多大金额的获利,也不会有太多大金额的损失。在一年中有大约两百个交易日里,我是累积着合理的小亏损和金额相当的获利,在这儿赔个五千美元,在那儿赚个六千美元,一轮接着一轮,每天二十、三十、四十次的交易着。而在其他的五十个交易日中则靠明确而一致的决断力,从债券赚个七万五千美元,从股票又削个十二万五千美元,在史坦普期指又砍个十五万美元。经过时间的累积使我成为一个大赢家,保持每年赚五百万美元的实力。
其实查德设计的这个交易竞赛和我的交易方式颇有冲突。这个比赛是开放给所有人的,而且它的规则中限定交易账户中的启始金额,在期货、股票、股票暨选择权等三个项目中是五千美元,而在选择权项目中是一千美元。如果我操作的是五十万美元的资金,我可以不停地短打,试着靠每天赚一些稳定金额的小钱来累积总成绩。但是以这么低的起始资金,在短短的四个月里,再加上参赛者不限资格,任何一个门外汉都可以把他的五千美元孤注一掷,然后期待他能逮到一次好运。
门外汉可以投机一赌而我却不能这么做。当我试着靠交易维生并提供我的财务安全之际,某个来自新泽西州,自认为是伟大投资者的牙医可能从他的病人那里听到像企业购并一类的小道消息,然后把这五千美元投入,并且赚取三倍的利益。如果他听到的小道消息纯属虚构让他因而大赔,这也没啥了不起(反正大不了输掉五千块钱)。可是如果换作是我赔了钱,可能连工作都会丢了。当然,我也可以为参赛而操作一个小金额的账户,试着用孤注一掷的方式得胜,但那会逼使我改变操作手法,这可是我所不愿意的。这种小门小户的操作方式是我在遇见奥黛莉且拟定我们的计划前惯用的作法,曾经使我连续九年屡战屡败,亏损累累。现在我已经发展出一套适合我个性的操作方法,不论是操作五千美元或五十万美元的资金,我都决定要用自己的方法。
参加比赛的报名费从股票组的一五美元到其他三组的一九五美元不等,第一次比赛只有七十四名参赛者,所以很显然的查德并没有因为举办这个比赛所收取的报名费而捞到什么好处。他必然有另一个角度的想法。当我问他将如何防止作弊,查德告诉我除了每个月要将操作的损益评估表交回主办单位外,每个参赛者在进行交易时都必须打电话到主办单位,并且在电话录音中留下交易纪录。
啊!这想必就是他真正想要的东西了。查德真正想做的或许就是找出国内最棒的操盘手,然后跟着别人建立部位。但我哪里在乎这一点?或许除了在Merc交易场内的那些小伙子外,任何人都没有办法从我这里偷走任何东西。查德或许想试着从我这里偷些什么,但是当他发现我在史坦普期指进出的速度有多快,交易的次数有多频繁之后,他就豁免了我必须每天打电话报告进出场纪录的要求。只需要每个月交回我的损益评估表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