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奥黛莉。她脸上也带着同样忧心忡忡的表情,就好像她看着我要去玩高空弹跳时那样。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说:“从我的申请表里面,你可以看出我在过去五年来每年都维持七位数字的收入,而我们的净值目前是九百万美元。我一点也不觉得在未来会出什么差错。”
“不过,什么事都可能发生啊!市场是非常难以捉摸的。”天啊!我真讨厌这种悲观论者,他们都是标准的输家。“这样子啊,”我说:“如果会发生什么事的话,我想你只好要求我们搬走喽。你知道,你得做你该做的事嘛!”
别在老婆生产前后做太多交易
那是一九八四年的十一月,我们坐在那个主席家的客厅里,在座的还有住户委员会另两位资深委员。这三个思想迂腐的老家伙是新住户的资格审查委员,如果没有他们的批准,谁也别想搬进这幢大楼。他们在深度镜片后面眯着眼看我们,像老船长挑选水手一样地打量着我们。如果我们被接受的话,奥黛莉和我就会是这幢大厦里最年轻的住户。
我知道我们的资金充足,而我以为这个面谈只是在我们加入住户俱乐部前,要来拍拍某人的马屁。我确定他们只是想让我们知道这里谁是老板,而且不是谁都有资格成为公园大道大厦的住户。我希望事情就这么单纯,我们是真的蛮想搬来这里住的。
“是的,”主席说:“如果你们没有办法按时缴交每月维修费用,恐怕我们就得请你们搬走。”其他两位委员也点头表示赞同。“既然大家都把话说清楚了,就让我们欢迎两位成为本大厦的新住户吧!”
奥黛莉那时已经怀了三个月的身孕,那是我们的第二个孩子。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决定搬家。可是对我们来说,把三百万美元的现金,相当于所有资金的三分之一用在买这幢公寓上,恐怕是我们的另一个糟糕的财务决策。这些钱是我们用来交易的资金,将这些资金放在这种用途上显然是一种浪费,但这也不是我们第一次干这种事了。在过去的两年中我常常对自己说:哎呀!我怎么会把三分之一的资金用来买那栋海滨别墅呢?如果我把这些钱拿去投资共同基金,现在就增值到一百万美元以上了,而这显然可以提供我的家庭更好的财务保障。
这是一个许多操盘手常掉进的陷阱。大部分风云人物型的操盘手在真正到达事业顶峰前,很少有机会尝到他们辛苦工作后的甜美果实。而且在大多数的例子中,他们根本从来都没有机会享受交易的成果。对他们而言,赚钱本身就已经是最大的回报了,因为在他们的心目中,金钱就代表了力量,而这种力量是满足他们自尊心的惟一方法。我对权力可一点兴趣都没有,我只想在一路向上攀升之时,也同时享受我努力的成果,所以一点也不介意花些钱,一些大钱。我想,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在史坦普五百指数期货交易中找到了我的印钞机,而且我印钞的速度愈来愈快。如果奥黛莉和我想要住海滨别墅,我们就买一幢;如果我们想要住在位于七楼的高级住宅,我们也同时放手去买。当有一天你拿着自己亲手赚来的钱大把大把消费时,就会知道那感觉有多棒。老实说,我一点也不介意让别人知道我的确赚了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