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星期四,一九八五年四月四日早晨,我们排定了时间解决搬家这件事。我们计划在当天下午开始搬,但是一些小问题和往常一样再度发生。我这回排定在周四搬家是因为第二天是复活节假日,市场都停止交易。我想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把我的办公室整理好,以便于在下周一就可以用来做交易。但是等到周四收盘的时候,公寓的原住户通知我他们的搬家工人没来,希望我能延一天再搬进去。
我是那种在和别人签了契约后言出必行的人,不过显然世界上的其他人并非如此。我们雇的搬家工人带着我们的家具呆坐在公寓大楼外,而我又能怎么样呢?我简直气坏了。如果他们一天没搬走,我们就一天没办法搬进新家,而我也没办法在下周一开盘前把办公室准备好。我也得连络电话公司和报价系统公司的工程人员重新安排时间架线装机。照这样看来,我下周末能开始在新办公室工作就该偷笑了。
不过幸运的是在那段期间,我并不打算做太多的交易。我的经验告诉我,不要在老婆生产前一个月到后两个月之内做太多的交易。当你老婆的荷尔蒙发生重大变化的时候,你得把自己保持最佳状况。如果你是一个好丈夫,不会在那种节骨眼还在晚上回家后研究图表和技术指标。在她生产前一个月,你得陪着她去上拉梅兹无痛分娩课程,学着在生产时要面对的种种状况。在她生产后的两个月内,孩子变成你生活的重心,你日常的生活规律都因此而不正常。你没有时间吃晚餐,没有办法睡得好,什么事都没办法做。一个晚上要起二、三、四次,你也搞不清楚有没有把尿布穿反了,你总是感到疲倦,同时也无法集中意志来思考。我们的女儿是在一九八三年六月七日出生的,而我在五、六、七这三个月份中总共输了十五万美元,这是我在经历过“永远别放空共和党”那次经验后最糟的一段时间。
现在,不但第二个孩子即将出生,我们还正为了搬家的事忙得天昏地暗,这让一切显得更是乱成一团,乌烟瘴气。但我们终于还是在星期五的下午搬了进去。虽然奥黛莉那时已经怀了八个月的身孕,但整个周末她还是马不停蹄地打开纸箱,挪动家具,发号施令,试着在小家伙诞生前把我们的家整理好。我边在房子里四处闲晃,边听着奥黛莉起劲儿地在计划把哪扇墙打掉,把厨房的设计如何修改,把窗子全部换新……,我渐渐开始感觉到这个房子可真要花掉我一大笔钱才能把一切都搞定。我的难题是越来越大了,奥黛莉说得愈多,那些住户管理委员警告我们的话就愈在我耳边响起。我得赚更多钱来支付每个月的维修费,免得真的被那些老头子给赶了出去。不过我对于这点并不担心,只要一切安顿妥当,让我可以重新开始做交易,我确信可以从史坦普指数期货这棵摇钱树上赚到我的新厨房、新浴室、新窗户和那每个月都得付的维修费。